大树

只拖不坑,真的!

【贺陈】你还有我6(完)

老王想着昏迷不醒的贺函,心里急的冒火。这人在自己这边出了事,心里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好过了。这么多年的朋友,可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。老王车开得如同飞机,平时一个小时的车程,愣是闯了十几个红灯,35分钟飙到陈亦度指定的医院。

一个急刹,医生护士早就在门口待命。车还没停稳,已经有人拉开车门准备救人。陈亦度开门跳下车,对着医生说,“赵医生,不计代价,救人要紧。”被叫赵医生的人,点了点头,推着人就进去了。

老王年纪大一点,动作自然没年轻人那么利落,等他下车,就看着一群人进去医院的背影了。

陈亦度跟着推床进了医院,老王连忙跑过去,差点被保安挡在门口。

贺函被推进急诊室,陈亦度想跟着进去被护士拦住了。老王扶着陈亦度坐下来,这人也是满身的伤,他很怕一个还没治好,这一个又晕过去,那日子可能没法过了。没多久,从大门口进来一个中年男人,进来之后所有人都叫他院长。这人直接朝着陈亦度走过来,还顺手招呼了两个护士一起过来。

走到陈亦度面前,没和他废话,直接给护士说,把人给我带检查室,我给他看看。训练有素的护士一边一个,架着陈亦度就往检查室走,陈亦度没明白什么情况,边挣扎边喊:“你干嘛?我没事啊,你快去急诊室看看。”男人说,“那边有赵医生,我去干嘛?你这一身的伤,不检查一下,万一有内伤,等下死在我医院里,我可负不起责。”陈亦度还在喊什么,可是已经被拖进检查室,听不清楚了。

老王坐在原地,有点懵。什么情况啊?出什么事了?这人是谁?我要干嘛?我是不是在做梦?

没多久,贺函被人推着出来,老王迎上去问怎样了,赵医生说还需要做检查才可以确定,然后推着人风一般的走了。陈亦度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被放了出来,老王迎上去问他怎样了,那个叫院长的男人说没事儿,就是皮外伤,看来挨得揍太少了,下次直接打到重伤,躺上三五个月才好呢。陈亦度撇了撇嘴,没理他。陈亦度给老王说,贺函没什么事,已经办了住院手续入院了。这么晚了,让他别担心,先回家休息,这里的事他来处理就好。

老王还想说点什么,可是看了看医院的环境,确实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,就给陈亦度说多休息,自己先走了。明天再来看他们。

陈亦度送走老王,对身边的男人说:“老凌,我先去看看贺函。”

男人说:“太晚了,过了探视时间。你虽然没有内伤,可是毕竟是个病人,我去给你开间病房休息一下,明天再看。”

陈亦度瞪着他,他也回瞪过来,陈亦度知道今晚没戏了,“你这个奸商,给我检查一下又想讹我一晚上住院费,这钱记你账上,我要住最高级的VIP病房。”

老凌笑了笑,对旁边的护士说,给我们度总带路,今晚房费给他打9.5折。陈亦度觉得自己一口老血涌上喉头,果然是奸商。

陈亦度这院没有白住,早上六点半,已经有护士过来叫醒服务。带着又是抽血又是取尿的,折腾到八点多才被放回病房吃早饭。陈亦度拿到手机第一时间给老凌打电话,被挂了。然后收到一条微信,探病时间九点开始,快吃,还有半个小时。

九点,有护士来病房带陈亦度去探病,来到贺函的病房,居然没人。陈亦度看着贺函这个豪华的病房,各种抢救仪器都在,不是说就是喝酒太急,又没吃饭,低血糖加轻微酒精中毒吗?怎么连电视里经常见的呼吸机都搬过来了?带人来的护士去询问了一下值班护士,说是贺函检查去了,让陈亦度稍等就走了。

过会儿贺函回来,居然还坐着轮椅被推回来的,陈亦度一看急了,跑出去找值班医生。医生解释说,贺函有点伤到膝盖,为了防止病人走动的时候再次受伤,所以贴心的用轮椅推着去的,让他不用担心。陈亦度回去病房看病人,贺函正在里面慢悠悠的吃着医院的早饭,边吃边嫌弃,真难吃。

陈亦度一进去,贺函抬头对着他笑了,“陈总来啦,昨天真是不好意思,麻烦恩人了。恩人身体还好吗?昨天有没有好好检查一下,现在感觉如何?”嬉皮笑脸,完全看不出来是昨天那个一声不吭直接晕过去的人。

陈亦度走过去,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,“我很好,你没事的话就赶快出院,不要浪费医疗资源。”

贺函放下碗筷,脸皱成苦瓜,“恩人,你给医生说说,我没事儿,赶快让我出院,这饭也太难吃了。刚才医生说还要检查三天,我会饿死在这里的。你想想,病人因为医院饭菜太难吃,饿死在医院,传出去对恩人的名声不好。”

“我呸!你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
“恩人,你和医生那么熟,快去给他们打个电话……”

两个人吵来吵去的,陈亦度还是没敢不管这人,给老王打了个电话请他熬点上次的粥,再炒点素菜,安排了人过去取。

中午,终于吃上可口饭菜的人终于停止了念叨。尝到了甜头就再也吃不下医院的饭菜,这可好,一天三顿,陈亦度被缠着要这要那的,不是外卖就是找人做,都快成贺函的私人助理了。陈亦度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明明是救了人,却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,可每次听到贺函说些弯弯绕绕的话,又被绕进去准备下顿的饭菜。

三天时间到了,贺函做了一大堆检查,终于确定真的没问题,可以出院了。陈亦度面对医院的账单,真是震惊于上面的数额。他边想着,奸商不亏是奸商,边把账单递给贺函。贺函看了账单吓了一跳,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陈亦度联合医院仙人跳了。

陈亦度看着贺函的样子,还是决定不要吓他了。一个司机怎么可能付得起这样的账单,刚准备说记我账上,就看到贺函抽出一张黑色的卡,准备结账。陈亦度赶快把他的手按住,说我来。贺函甩开他,说,恩人你要干嘛,我住院怎么可能你给钱?陈亦度又好笑又好气,给柜台说了句记我账上,就拉着贺函准备走人。

贺函站在原地不走,陈亦度回头看他,“你干嘛?”

“恩人这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要你出这个钱?”

“我人好,救人救到底,也不是什么大事,别说了,走,出去吃顿好吃,你请。”

“你账号多少,我给你转账。”

“都说不用了,你烦不烦?”

“少废话,这么大的恩我可受不起,赶快交出你的银行卡,不然我和你没完……”

最后,陈亦度没办法,干脆让贺函自己去柜台结了账。贺函非要连他那份一起结了,陈亦度一个电话打给老凌,破口大骂奸商,然后对着账单详细的砍价,把零散的费用都砍了去,才让陈亦度结了账。

等陈亦度看清贺函用的卡,心里一惊。很熟悉的卡,他也有一张。一个司机可办不了这种卡。等贺函刷完,陈亦度假装不经意的说卡挺好看的,拿来看了一眼,印着贺函的名字,确实是他的。看来自己犯了个大错,这人可不是什么司机,到底什么来头?

陈亦度开车送贺函回了渔村,看着他住的小房子发呆。贺函邀请陈亦度进去坐会儿被拒绝了,陈亦度现在可没心情和他废话,等贺函放下东西,陈亦度又开车直奔老王的住所。老王听说贺函出院,在家里做菜给他接风,也邀请了陈亦度。陈亦度一到,就跑厨房去把老王拉到一边问他贺函什么来头。老王照实说,没什么来头啊,就是个无业游民。陈亦度说,无业游民能办黑卡?老王说,什么是黑卡?把陈亦度气得吐血,压着喉头的老血解释,黑卡就是要很多钱才可以办的卡。老王说,没错啊,他确实挺有钱的。陈亦度拳头都捏紧了,老王一脸轻松的说,他之前是个什么公司高管,最近辞职了,来海边帮我打鱼送货,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,反正就是喜欢瞎折腾。问完了吗,我锅里还煮着鱼呢。陈亦度对于司机变大款的信息,有些消化不良,什么跟什么啊?

老王的手艺那是一等一的棒,大家吃完各自回家,陈亦度假期也结束了,回城里赚钱去了。

贺函依然时不时穿着布满鱼虾污点的衣服去给陈亦度送货,不过现在门口的保安,前台,特助,秘书都已经认识他了,可以不用预约大摇大摆的提着东西进陈亦度的办公室。

曾经阴暗自闭的贺函慢慢不见了,那个天天嘻嘻哈哈,享美食玩转生活的他回来了。陈亦度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婚纱模特,看着身材高挑的贺函觉得还行,非要拉着试试。结果拍出来的照片居然上了城里的热搜,好多媒体来打听这个模特是谁。结果人家贺大爷说了,除了陈亦度的破西服,其他活儿不接,也不接受任何采访。结果DU婚纱每季新款模特图一出,必成为城中热点,意外给DU婚纱带来了不少生意。陈亦度威逼利诱下,贺函又接了DU婚纱年度企业宣传片的拍摄,直接让全国知名的模特公司找上门来,陈亦度听说有经纪公司找来,哭笑不得。一个电话打去问贺函意见,结果贺函就说了两个字,不见,就挂了电话。挂完电话五分钟之后,又接到贺函发来的地址和一句话,晚餐吃这家,迟到请客。

为了方便约饭,贺函准备从渔村搬回城里住了,之前的房子都交给中介打理了,陈亦度说反正我那里也大,也不多你一个人。贺函一秒没犹豫就答应了。当天晚上陈亦度听到门铃响,开门一看是拖着行李箱的贺函,都惊呆了。有必要这么有效率吗?贺函边往里走,边说,人生苦短,及时行乐,晚上酒吧订好了,换身衣服我们去庆祝一下我重回人间。

陈亦度以为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有室友的生活,哪知道新生活扑面而来,没留下适应的时间。贺函天天不是安排了饭局就是安排了娱乐,拖着规律生活的陈亦度每天深夜才归家,玩了一个星期之后,陈亦度病倒了。病好了之后陈亦度让贺函离自己远点,别拉着他受罪,自己还要趁年轻多赚钱。可贺函什么人,闲不下来,非要去陈亦度公司做义务顾问。先花了1个月查看了公司的财务报表,又花了2个月去做了市场调研,最后写了一份500多页的研究报告发给陈亦度。陈亦度看着报告觉得这人疯了,贺函拿了三张A4纸递给他。“抱歉抱歉,职业习惯,报告你不用看了,这三页纸好好看看就行。”满满干货,每个字都是精华。陈亦度让秘书接下来七天定了城里最高级的7家高级餐厅,让贺函每天随便点,顺便向他请教报告中的内容。7天完了,账单让人咋舌,可是半年之后,DU婚纱营业额直接翻倍,吓坏了业界同仁。

贺函看完半年报表,微笑着问陈亦度,今晚吃什么,陈亦度大手一挥,新西兰吃草。于是真的让秘书给两人办了签证,带着贺函去新西兰玩了三天。陈亦度在新西兰最后一天,问贺函要银行卡账号,贺函问他干嘛,陈亦度说以后你撒也别干,我养你!贺函凑过去,一张帅脸差点怼到陈亦度鼻子上,你养我?你以为我傻?给我打十万,起码要我干一千万的活。边说边笑,半个身子都斜过去,陈亦度的脸唰就红了。贺函看着这人肉眼可见的变红了,用手背去试了试他的额头,问他是不是生病了。陈亦度推开他起身跑出饭店的大门,门外下着雪,让他滚烫的双颊显得更热了。贺函看他莫名其妙跑出门,怕他出什么问题,抓起衣服跟着追出来,看陈亦度在门口红着脸发呆。把手上的羽绒服给他穿上,顺手把帽子也给戴上,觉得这人可能是刚才起司吃多了,撑着了。服务员看两个都跑了,拿着账单追出来,贺函只好把账结了。边给钱边说,天下奸商果然都一样,刚说养我,现在要结账了居然装傻。贺函嘴里正在念叨,陈亦度的电话响了,他突然被惊醒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接起来,“嗯,是我……我明天回去……还行……后天晚上啊?行,大小姐约我必须有时间……好,回见。”挂了电话,陈亦度说后天晚上约了人吃饭,你不用管我了。贺函好奇的问他,哪位大小姐啊,我认识不,漂亮不。被陈亦度一巴掌打过来,闭上了嘴。

两人回国还没调时差就去了公司,陈亦度三天的工作压在一天处理,呼吸都快没时间了,贺函被拉着开会讨论新一季的广告拍摄,头昏脑涨的。厉薇薇那边设计图前两天定稿了,悠闲的过来探视丢下公司自己去新西兰潇洒的老板,喝着咖啡看着他忙,觉得真是全身舒畅。时间快8点,陈亦度才把所有紧急的文件看完,伸完懒腰拿手机看了看,突然看到两个小时前厉薇薇发的微信,问他可以走了吗?他赶快电话过去,厉薇薇说没事,看到陈总忙,我就安心了。毕竟丢下公司带着小蜜出去潇洒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贺函那边刚开完会,来陈亦度办公室摊在沙发上如同一具尸体。厉薇薇过来让陈亦度一起走,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尸体,说,“哎哟,小蜜也在啊,辛苦辛苦,一起去吃饭,陈总请客。”办公室里两个男人已经没力气和她斗嘴了。

厉薇薇很贴心的定了一家视野开阔,菜肴精致,服务周到,环境优美的餐厅,陈总请客,必须要最好的,当然价格也相当美好。陈亦度和厉薇薇聊起之前的旧事,贺函一点插不上嘴,就默默的在旁边戳盘子里的牛排。吃完饭,把厉薇薇送回家,陈亦度已经快累垮了。贺函看他打了三次哈欠之后,把他赶去后排,虽然他真的很讨厌开车,但是小命还是最重要的。

贺函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高兴,又说不上为什么,反正听着陈亦度和厉薇薇聊起之前的事,说个地点或者名字就哈哈大笑,他觉得非常刺耳。他把自己的不高兴归咎于两个人太不体贴了,和不知旧事的自己一起吃饭,两人居然不照顾一下。想了想,又觉得不对,应该怪陈亦度,这人明知道自己最讨厌被人忽略,却一晚上当自己透明人,就顾着跟厉薇薇瞎聊。对,就是他的错。这么投缘,怎么不干脆旧情复燃,在一起算了?贺函在这里心里饶了八百个弯了,陈亦度在后座睡的正香。到家楼下,陈亦度还没醒。贺函拉开车门,想大喊一声把他吓醒,可看着他青色的黑眼圈,又突然不舍得了。挣扎了五秒钟,还是轻轻拍了拍陈亦度的脸,叫他起来。陈亦度睡迷糊了,应了一声又睡过去,贺函叹了口气,奸商要钱还要命,然后慢慢把人扶起来,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半梦半醒的往家里走。等到了家,丢到床上,还给他脱了衣服,擦了脸,盖上被子才回到自己房间。贺函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妇人之仁,怎么可以对这个奸商如此客气,气鼓鼓的睡了。

之后的几天,贺函都对陈亦度爱理不理的,每天都说自己有应酬不和陈亦度吃饭。陈亦度忙,也没在意。过了几天,居然出了一个新闻,贺函秘密拍摄新广告,一大堆记者打电话过来问陈亦度是不是贺函要和他们公司解约了。陈亦度一头雾水,让秘书把电话都挡了,给贺函打电话,没人接,发微信不回。

新一季的拍摄方案定稿了,陈亦度和厉薇薇开了个小会商量一下,觉得中间有些细节还需要和贺函确认一下。厉薇薇当然也听说了贺函的事儿,八卦心起的问陈亦度怎么回事。陈亦度说,我不知道。厉薇薇神秘的笑了,怎么了,小蜜要跟人跑了吗?陈亦度突然觉得有点慌张,贺函是真的要走了吗?正想着,突然手机响,贺函打来的,问什么事儿,陈亦度说有点拍摄细节需要你确认,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公司一趟。只字未提别家广告的事儿。贺函说,半个小时就到,然后就挂了。厉薇薇脸上笑意更浓了,怎么了,陈总,小蜜跟别人好了,问都不敢问一声吗?太卑微,太卑微了……

贺函到了,合身的西装加上精致的妆发,看在陈亦度眼里有些晃眼。三个人开会,厉薇薇时不时给陈亦度递个眼神,暗示他问问贺函新广告的事儿,陈亦度每次就瞪她一眼,让她专心开会。时间有点晚了,直接吃外卖,终于在半夜11点把方案敲定了。

等陈亦度和贺函到家,都12点了。陈亦度把自己丢进沙发里,动都不想动,贺函把西装外套脱了,领带扯了,坐在沙发离陈亦度一个人的距离。

“你俩为什么不复合啊?”贺函毫无征兆的开了口。

“谁?什么复合?”陈亦度没听懂他的意思。

“你和厉大设计师啊,你的大小姐。刚才开会你们俩眉来眼去的,狗粮吃撑了,有点消化不良。”贺函这话说的尖酸刻薄,是陈亦度好久没有见过的样子。

“你瞎说什么啊?我还没问你新广告的事儿,你倒是先问我了?”陈亦度觉得这人可能是吃错药了。

“我新广告有问题吗?我又没和贵公司签经纪约,我拍什么和你有关系吗?你好好和你的厉大小姐谈情说爱去吧,我去睡了。”贺函说完就进房,还用力关上了门。

陈亦度不知道这人怎么了,明明他去外面接新广告不打个招呼就是他不对,怎么现在他还发起脾气来了,自己做错了什么,怎么惹到这位大神了。陈亦度觉得这人八成吃错药了,不想理他,回房直接睡了。这一天天的,能不能给点消停日子。

第二天早上,陈亦度让秘书给他安排了半天时间,在家里炖了一锅贺函最喜欢的鸡汤,还包了小馄饨,坐在客厅等他。贺函前晚生气,晚饭基本没吃,中午也没吃,一大早就被饿醒了。本来想等到陈亦度去上班了再出去吃饭,可听声音这人一直没走,还有阵阵香味传进房间。贺函饿得实在受不了了,只好开门出来。陈亦度听到开门声,起来打招呼,也不管贺函冷着一张脸,自顾自往厨房走,就留下,鸡汤馄饨几个字。贺函最喜欢陈亦度做的这个,经不起诱惑还是没舍得出门。坐在客厅沙发冷着脸等。馄饨出锅,陈亦度喊了一声,贺函就差没跑去饭厅。

清香的鸡汤先来一口,冒着热气的馄饨先吹一吹,再小小咬一口,纯肉的馅儿带着些Q弹的口感,这是陈亦度的拿手料理,贺函吃的差点忘了自己姓什么。

等贺函吃了一大半,陈亦度自己那碗也吃的差不多了,他开始双手抱胸,对贺函说:“说吧,你最近在干什么?为什么生气?为什么不打招呼就去拍新广告?

贺函一口馄饨还在嘴里,突然听到问话,不知道作何反应。“没……没干什么……”

“为什么生气?”

“没生气……”

“为什么拍新广告?”

“没……没拍……”

“贺!!!函!!!!”

“哎呀,就是有个朋友买了新相机,要跟女朋友出国玩,看我天天没事干,又做过模特,让我帮忙练下技术,哪知道被人看到,以为我在拍广告……”

“练技术需要带那么齐的团队?”

“有钱都喜欢瞎折腾,镜头买了一排,找点人教他不是很正常吗?”

陈亦度觉得自己想吐血,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?

“那为什么生气?”

“我没……”贺函的声音越来越小,有点心虚。

“没?昨天回房的时候门都快摔烂了,当我小龙虾?”陈亦度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。

“我就是不小心关门关重了一点,你误会了……”贺函边说边傻笑。

陈亦度觉得这人已经满嘴瞎说,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,干脆放弃了。丢下“你洗碗收拾厨房”之后,陈总出门上班去了。贺函去厨房看到里面的景象,觉得自己现在可能真的应该生气了。

这个世界很公平的,贺函这边气消了,陈亦度又气上了。前几天唐晶和老谭去店里试婚纱,这种VVVVIP级别的客户当然是陈总都亲自上阵服务,有什么闪失,自己的公司可承受不起。作为闺蜜的安迪临时去国外开会,只好让樊胜美过去帮忙。婚纱穿脱过于繁琐,没个帮忙的人真是不行。那边小两口试衣服试的正高兴,突然被闯进来的一个妇女打乱了节奏。樊胜美的妈妈不知道怎么打听到她在这里,冲进来在地上打滚,让樊胜美给她解决弟弟的问题。正巧贺函来店里找陈亦度,直接出手解决了问题,还顺便给樊胜美上了一课,风度翩翩又精明能干,把樊胜美迷的一愣一愣的。一边是前女友唐晶,一边是新粉丝樊胜美,可把陈亦度看得心里冒酸水。

晚上谭总请大家吃饭,贺函又给樊胜美大讲人生道理,陈亦度差点摔叉子走人。饭局结束的时候,陈总直接把车开走了,让在后面帮樊胜美叫车的贺函直接傻眼。

等到贺函回到家,陈亦度早就进房房门紧闭。贺函没搞懂发生了什么,敲门又没人应,只好悻悻然回房睡觉。

好几天了,贺函发现陈亦度始终对自己不冷不热的,又心急又很莫名。什么事都没发生啊,这人怎么就不理自己了呢?

贺函也没别的办法,就天天去围着陈亦度打转,早上提前起来给他买好早饭,开车送他去公司,下班去接,晚上定好餐厅,服务特别周到。可是一周了,一点效果都没有。

接完樊胜美的电话,贺函走到餐桌旁看着对面一脸冷漠的陈亦度,觉得自己快抓狂了。刚放下手机,电话又来了,樊胜美刚才有点东西忘记问了,补个电话问一声。贺函当然知道这人被自己迷住了,可是自己这么有魅力,被人迷住也是正常的嘛,早就有习惯的套路轻松应对。

陈亦度看了一眼手机上名字之后,站起来就往外走。贺函也顾不上接电话了,抓着手机就跟着追出去。陈亦度上了车,又把车开走了。贺函真的觉得要疯了,打了个车回家。进门发现陈亦度坐在沙发上,家里的气氛降到冰点。

“你搬走吧,你也住够久了,以后你谈恋爱,住我这里不太方便。”陈亦度冷冷的开口。

“谈恋爱?和谁?”贺函很会抓重点。

“重点不是谈恋爱,重点是让你搬走!!!”陈亦度真是要被这个人气炸了。

“可是我没有要谈恋爱,所以也不会不方便。干嘛要搬?”贺函走过去试图挨着陈亦度坐下。

陈亦度像只炸毛的猫,弹了一米远,“你别挨着我!你那么多房子,干嘛要赖在我这里?”

“可是我就想和你一起住。”贺函开始嬉皮笑脸的耍赖。

“你少来这套,我不是那些没脑子的小姑娘,听你几句甜言蜜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。”

“谁?谁是小姑娘?”

陈亦度觉得干脆把这人打一顿算了,讲道理是没用的,刚伸了手,就被贺函抓着手,贺函一个转身就把陈亦度压在沙发里,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。陈亦度感觉脸上的血管都要爆炸了,本来气鼓鼓的气氛完全不对了。贺函说,“你说的甜言蜜语是要这么说吗?”陈亦度全身紧绷,想要推开贺函,可是贺函一把抱住他,全身重量压上去,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,“陈总可是说了要养我的,怎么了,想反悔吗?”陈亦度又羞又急,本来是吵架的,怎么突然变这样了?

“贺函,你给我起来!!!”陈亦度被人抱住,没办法用手推。平时格斗里学的招数全用不上了。身上挂着的可是贺函,他能用的招基本上是以让贺函进医院为基础。

“贺函,你如果不想住院就马上放开我。”陈亦度已经满脸通红,感觉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。

贺函听完不为所动,紧紧抱着陈亦度不松手。“我不放,我不怕住院,我不走,我要跟你住。你说了要养我的,你要对我负责。”

陈亦度把现在能用的招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再次确认了没招可用,贺函住院,还不是他来照顾,他对自己没办法丢下贺函不管这件事,非常有信心。干脆认输,放弃抵抗,摊在沙发上。

“贺函,请问你几岁了?”

“三岁半……”说完,贺函还伸了只手起来比了个三。

陈亦度突然被气笑了,觉得自己被打败了。“可以起来了吗?”

“不起来,我要抱着你睡。”贺函奶声奶气的装小孩说话。

听完这话,陈亦度感觉全身都在冒热气,“贺函,你到底要干嘛?”

“为什么生气?”贺函突然正经起来。

“我没生气……”陈亦度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生贺函和樊胜美的气。

“都要赶我走了,还说没生气?”这种话三岁小孩也知道撒谎,何况是贺函。

“那你前几天生什么气?”陈亦度觉得现在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。

“气你和厉薇薇太好了,不理我……”贺函有一种预感,一种好的预感。

“我哪有?”

“你有!你吃饭的时候和她聊的那么开心,我不高兴。你只能和我最好,谁都不能比我好!”贺函又开始耍赖,抱着的双手环上腰,还在陈亦度胸口上蹭了蹭。

陈亦度的双手终于解放出来,可是听了贺函这个话,似乎刚才过脑的招数暂时没什么用了。“你准备抱到什么时候?可以起来了吗?”陈亦度拍了拍贺函的背。

贺函紧了紧手臂,一点没准备放开。“你说要养我的,话都说了,要养我一辈子。你答应了我才起来。”

陈亦度觉得太魔幻了,这说的是什么话?“贺……”话音未落,贺函突然吻了上来。陈亦度整个人都呆住了,连被人撬开了嘴,伸舌头吻了个遍都没来得及反抗。

等两人分开的时候,陈亦度因为忘记呼吸,大口喘气。

“你……你干嘛亲我……”

“就想亲就亲了……”

“流氓!”

“怎样,还满意不?”

“闭嘴!”

这个世界上,没有人少了谁就不能过,一人有一人的洒脱,两人有两人的甜蜜。陈亦度,贺函,两个孤独精,却,幸好你还有我。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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